『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余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杨大人放心,我此次奉旨巡察,正是为了查明真相,还忠良一个清白。若大人真有冤屈,我必竭尽全力,助你洗清污名。”
杨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起身向余乐深深一揖:“如此,便多谢余钦差了。若真能还我清白,我杨博定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了无需多言的默契与理解。余乐凝视着杨博那双通透而清澈的眼睛,仿佛穿越了表面的风尘,直视到了他内心的深处。在那双眼睛里,余乐读出了杨博作为山阳府父母官的种种难处与不易,也看到了他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与责任。
余乐深知,一个人的言辞或许可以精心修饰,甚至说谎以掩盖真相,但眼神却是心灵的窗户,它难以被长久地伪装或掩饰。杨博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闪躲与虚假,只有坚定与坦荡,这足以让余乐相信,这位知府大人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山阳府的百姓谋福祉,而非外界所传的那样贪赃枉法。
因此,余乐决定给予杨博信任与支持,他们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并肩作战,共同揭露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与谎言,为山阳府带来真正的光明与希望。
“你口中所指的‘那些人’,具体是指哪些势力?”余乐的问题直接而尖锐,不容回避。
杨博沉吟片刻,终是坦诚相告:“皆是些县官级别的人物,他们的根基深厚,盘根错节。”
“既已知晓,为何不果断行动,将他们一一查处?”余乐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杨博闻言,苦笑摇头,长叹一声:“此事说来容易做来难啊!就以扶石县的黄兴县令为例,他的妻舅乃是总兵时久兴,如此关系网,我岂能轻易触动?更不用说宫盂县的呼察蛮县令,其母出自博尔氏,更有传言其母与颐郡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颐郡王?”余乐闻言,眼眸微眯,语气中不禁透露出一丝惊讶与震撼。
“正是。”杨博语气肯定,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沉重。
“原来如此,难怪你难以对他们动手!”余乐恍然大悟,语气中满是对杨博处境的同情与理解。想不到小小一个山阳府,其中的水居然也如此之深。
杨博望着余乐,眼神中满是感慨与期待:“钦差大人如今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了吧。这官场之中,步步荆棘,每一步都需谨慎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这么说来,那些荒唐的‘烧火税’、‘鼠雀税’以及‘空室税’等苛捐杂税,皆是这些官员私下所为?”余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与不可置信。
杨博低下了头,声音中满是无奈与苦涩:“是的,下官虽心知肚明,但苦于无权干涉各县的自治财政,加之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实难制止。”
“为何会如此?”余乐追问,眉头紧锁。
杨博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山阳府地形特殊,多为山地,州府的财税难以有效划拨至各县。因此,各县便自行其是,通过增设各种税赋来维持运转。加之官员间的权力斗争与利益纠葛,使得这种情况愈发严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状的无力感。
“原来如此……”余乐长叹一声,心中的疑惑与不解如同被一阵清风拂过,瞬间豁然开朗。他深深地看向杨博,眼中不仅有着对这位知府大人处境的同情,更多了几分深刻的理解:“说到底,就是这些官员因为不直接依赖朝廷的供养,便逐渐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在自己的地盘上自行其是,俨然成了土皇帝,肆意妄为。”
杨博闻言,微微点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辛酸:“正是如此。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巧立名目,盘剥百姓,而我这个知府,却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余乐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杨大人,你放心,我身为钦差大臣,定不会坐视不理。这些官员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背了朝廷的律法,损害了百姓的利益。我们必须联手,将他们绳之以法,还山阳府一个朗朗乾坤!”
“多谢钦差大人深明大义,体谅下官的难处。”杨博诚挚地拱手道谢,言辞间透露出对余乐理解的感激。
“无需多礼。”余乐轻轻摆手,随即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关于你勾结土匪的指控,又是从何而来?”
杨博闻言,面色微变,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答道:“实不相瞒,下官早年确曾投身义军,历经战乱,后蒙朝廷恩泽,得以归顺。对于昔日的那些伙伴,虽已各奔东西,但心中难免存有一丝旧情。他们虽占据山林,却未曾侵扰百姓安宁,因此,下官在处理与他们的关系时,确实……有所保留。”
“有所保留?”余乐目光如炬,紧追不舍。
杨博犹豫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坦言道:“是的,下官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这是因为……山阳府地处边陲,常有外族侵扰,而我兵力有限,难以全面防御。我曾设想,若能与他们保持某种程度的默契,或许能在抵御托特尔部入侵时,得到一份助力。”
说到这里,杨博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去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他深知自己此举或有不妥,但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一切谜团,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温暖的阳光照亮,余乐不禁长舒一口气,心中多日来的疑惑与不解,如同晨雾般渐渐消散。他看向杨博,眼中充满了理解与认同:“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杨大人,你的苦衷与考量,我如今已全然明了。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你能够坚守本心,维护山阳府的安宁,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