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有了昌隆书铺的帮忙,余枝要看模特就方便多了。不拘谁家办宴会,昌隆书铺都能给她弄来张请帖。
这余枝并不意外,昌隆书铺有靠山嘛。
然而,昌隆书铺连大皇子府上的请帖都能弄到,这就有些意思了,这靠山势力雄厚啊,难怪是京城第一书铺。
余枝现在跟昌隆书铺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书铺靠山厉害对她也是极有好处的。
余枝扮演个跟着朋友来开眼界的木讷学子还是手拿把攥的,至于是谁的朋友,谁又真的关心呢?
权贵家的宴会就是名利场,到这儿来的人都是奔着钻营来的,像余枝这样相貌普通,衣着普通,为人还木讷无趣,谁会多看一眼?
可就在大皇子府上,余枝险些翻车,她不仅遇到了闻九霄,还撞见了一桩隐讳事。
其他人在作诗,余枝没有兴趣,就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呆会。
然后她就迷路了,恰好旁边有座假山,假山修在古树下,古树枝繁叶茂,遮住了大半个假山,余枝靠着假山休憩,又阴凉又隐蔽。
都怪小风吹得太舒服,余枝一不小心睡着了。当她被惊醒时,就见一个姑娘在不远处的池塘里扑腾。
这是算计别人,还是被人算计了?
余枝那颗看热闹的心都蠢蠢欲动了,刚要凑近围观一下,她僵住了。
对岸上站着的那人------不正是她的金主大人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水里扑腾的姑娘,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一点要救人的意思也没有。他的眼神------余枝正对着他,看得一清二楚。
冰冷!他的眼神特别冷,看着水里的人就跟看个死物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那种冷,让人大热天都忍不住寒颤。
他盯着水里的姑娘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枝总觉得他离开的时候朝她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吓死爹了!
余枝轻拍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后背都湿了。
这个局无论是专为金主大人设的,还是他只是恰巧撞到,余枝都不想卷入其中。
赶紧溜吧!至于水里的那姑娘,真不是见死不救,她已经看到躲在树后面的丫鬟了,看样子就算没人救那姑娘也死不了。
找了个婆子问路,余枝也不打算再留了,出府吧。快到大门的时候就听有人议论,说是安乐公主落水了。
安乐公主!
余枝一怔,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现在的她可不是刚醒来时消息闭塞的小白,皇上最宠爱的安乐公主心悦武安侯府三公子,这在京里不是什么秘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闻三已经十九了,要是想娶早就娶了。既然还未成亲,那就是不愿意尚公主呗。
也是,闻三自有大好的前程,尚公主压根就不合算。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家族的利益出发,都不合算。
安乐公主也是个痴的,疯起来连自个的命都能算计,都是狠人,惹不起,惹不起!就是可怜了闻三以后的妻子,谁嫁给他都得承受来自皇家公主的刁难。
所以说,情爱真不是好东西,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远之,远之,敬而远之。
余枝保持着半月一幅的速度,两个多月交了五幅画像。现在千金小姐们聚会已经不互扯头花了,改问“美男图你集齐几张了”,五张全有的人头昂得可高了。
昌隆书铺赚得是盆满钵满,当然余枝也没少赚,她现在已经穿得起软烟罗了,却因为要低调,只好忍痛割爱。
余枝怨念无比,连饭都不想吃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散发着怨气。
闻九霄过来的时候颇感意外,这姑娘一向乐观,笑容灿烂,今儿怎么变成了蔫巴花了?
他就问了句怎么了,余枝刚要说没事,樱桃来了句,“姑娘想穿软烟罗。”
那一刻,闻九霄看过来的眼神,一向自诩脸皮厚的余枝恨不得能立刻消失。
这个樱桃,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不是破坏她的形象吗?她的懂事上进,她的善解人意,还能抢救一下吗?
“憧憬,憧憬而已。”余枝讪笑着解释,“都说软烟罗好,我这不是没见识没见过吗?还不许我憧憬一下的吗?”
“可以。”
呃?嘲笑她呢?可金主大人的表情一本正经,余枝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取笑她。
算了,余枝撇嘴,这可是连公主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她还是别造次了。
“三爷这回还是喝茶吗?有时间留下用餐吗?江妈妈有几个拿手好菜,三爷留下来尝尝吧。”余枝真心挽留。
请领导吃饭,有利于加深在领导心中的印象。等再熟一点,她就提身契的事。循序渐进嘛!
闻九霄想了想,答应了,“可以。”
他想起来这的目的,再次开口,“荷包------”
才提个头,余枝就特别愧疚地道歉,“对不起,三爷,我只会做荷包,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
心里祈祷,千万别对我有其他的期望。
“三爷待我这么好,我也只能为三爷做做荷包聊表心意了。”一幅“我做得不好,但我会努力的”模样。
闻九霄想起他收到的六个荷包,除了颜色不同,其他的全一模一样,图案依旧是画上去的,这女红确实一般般。
其实说一般般都有些违心,他府里的三等丫鬟针线活都比她好。
可这双秋水般的眸子盈盈地望过来,那句“以后别做了”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想做就做吧。”
“谢谢三爷,三爷真是大好人!”余枝顿时破涕为笑,莹白的小脸如暖阳一般,灿烂而又好看。
这热情,让闻九霄微皱眉头,不过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还是笑着让人觉得舒坦。
是的,这座小院,包括余枝这个人,都让闻九霄觉得舒坦。
他来,她便笑脸相迎。他不来,她就安分守己,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没给他添过一丝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