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从容欢第一次告诉自己,她是雍都城太医院来的容医正开始。
到后面容欢告诉自己沈书颜是她的表姐。
虽然容欢从未直言过她便是长欢县主,但自己但凡细细的推敲过便能明白。
能与太傅沈家搭上亲戚关系又颇懂医术的容家人,除了容三姑娘容欢,还有谁能够符合这所有的要求?
恐怕所有人都已经看破了容欢的身份,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没有点破而已。
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当真将女扮男装的她当成了真正的男子,竟然还生出了爱慕之意。
不过严平遥终究也不是真的傻子,这一次容欢突然换回女装在自己的面前出现的用意,她也是能想明白的。
几日前的那番话,已经将她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昭示在了君陌玄的面前。
这一次君陌玄苏醒,想来也已经将日前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容欢,否则容欢又怎会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换回女儿身。
他们这对未婚夫妻,这是在趁着自己还没有深陷其中的时候就让自己看明白呢!
是以严平遥的心中,其实并不怪容欢或是君陌玄的,要怪,可能真的得怪自己缺心眼。
毕竟容欢从来没有存心骗过自己,是自己看不清罢了。
细想想,其实从一开始,容欢便已经向所有人暗示过了她的真实身份。
是自己从来没有深想过这些联系,只沉浸在她自己臆想出来的世界之中,还差点闹出来了一个大笑话。
说起来,她反而应该好好感谢玄王爷和长欢县主才是。
毕竟人家可没有将自己这么丢脸的事情公之于众,而是用了这么一个迂回婉转的办法让自己知难而退。
换了自己,是绝对考虑不了这么多的。
严平遥靠在栏杆边,盯着满塘的荷花发呆,就在此时,春喜也寻了过来。
春喜远远的瞅见严平遥这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春喜便觉得自家姑娘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打击,伤心到极致了。
毕竟平日里严平遥可少有这般安静的时候,如此想着,春喜看向自家姑娘的眼神就更是多了几分同情。
自家姑娘也真是可怜,这辈子头一次喜欢一个人,竟然还是个女扮男装的。
严平遥不说话,春喜便在一旁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春喜实在担心严平遥这样下去会钻了牛角尖,想不开,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劝了两句。
“姑娘,你就别伤心了。虽然你和容医正做不成夫妻,但奴婢瞧着,容医正还是很喜欢姑娘的性子的。
做不成夫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老爷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出了事,可让老爷,让奴婢怎么活呀!
姑娘……”
严平遥听着春喜越说越荒唐,越来越聒噪,到最后还抽噎了起来。
也没办法再继续“沉思”下去,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接下来絮絮叨叨的话。
“谁跟你说我是在伤心了。”
“诶?”
春喜的抽噎声在听到严平遥的这句话时戛然而止,一双杏眼不解的盯着严平遥。
“姑娘不是伤心了那为何要躲在这里看着荷塘暗自神伤?姑娘以前不是最讨厌那些附庸风雅之人吗?
怎么如今自己反而伤春悲秋起来了?”
她可还记得,若不是这荷塘到了季节会结出莲藕,能够入菜吃,当初严平遥还打算让人将这荷塘填平了呢!
不过这话,春喜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若是真的说出来,那也就太不给自家姑娘留面子了。
严平遥听着春喜的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她这是在黯然神伤,伤春悲秋吗?
她这明明是在思考今后要如何面对容欢和君陌玄好吗?!
毕竟方才被凉风一吹,她整个人早就清醒不少了。
要真正说起来,自己和容欢相处的时间连半个月都没有,对他之所以心生爱慕也只是因为初见时她那张脸,和那一身儒雅又风流的气质。
但如今细想起来,或许是有喜欢,可她并没有喜欢容欢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事情发展到了如今这一步,她才蓦然发现,自己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竟是觉得丢脸。
所以她之所以逃开,大部分原因是觉得这件事情显得她很没有脑子,更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如今的容欢。
这才会下意识的躲开。
不过这些话,严平遥也懒得去和春喜解释,反正解释了说不定春喜还以为她是在狡辩。
倒不如随着她去。
至于容欢和君陌玄,自己还是暂时躲躲吧!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很拉低她的智商呀!
……
君陌玄和君允洛在房中商议事情之时,容欢正在院中的石桌上摆了个棋盘与自己对弈。
就在严平遥走后不久,她派去送信向无嗔寻求帮助的暗卫也已经赶了回来,将所有的东西转交给了容欢。
除了无嗔的回信之外,另外还有一小瓶无嗔的鲜血。
而信中所书内容,果真与容欢一开始的猜测不谋而合。
这血脉克制的法子,果真是有效的。
不过无嗔除了送来自己的大巫之血供容欢为引之外,信中还详细描写了骨花之毒解药的配制方法。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制作骨花之毒之人自身的鲜血。
但因着无嗔是巫咸国大巫后人,他的血脉对于巫咸国其他人来说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是以这次江州疫症,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心情不可谓之不好。
二人出来的那一瞬间,她也恰巧落下了最后一子。
下意识的就朝着君陌玄的方向看了过去。
“事情谈完了?”
容欢眉梢上扬,眼中带笑,君陌玄一眼便看出来容欢此时的心情,非常好。
也不顾此时还有君允洛在场,君陌玄直接走向容欢,动作亲昵而又自然的替她将乱了的鬓发别在耳后。
“什么事情让小欢儿你如此开心?”
“我已经得到了解开骨花之毒的法子,方才让人将药方和药引都给师父送了过去。
若是顺利的话,再过十天,这江州的疫症,就该结束了。”
“那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江州疫症若是得不到解决,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是一个梗在心上的刺,如今找到了解决之法,亦是了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