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已经是下午四点, 外面空荡的街道,显得格外地安静。没有路过的行人也没有飞驰而过的车辆,只有阳台上无声对峙的两个人。
秦漫说不上自己的心情, 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复杂感。
刚才电话里余燃说什么来着?谁是他的白月光?他当初只是撞破皮故意装失忆?他串通余燃还有医院的人一起骗我?
片刻,她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清冷,一字一字道:“装失忆, 好玩吗?”
周砚悯立马把手里的烟熄灭,站直身体,挺直了腰背, 像极了一个犯错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学生:“不、不好玩。”
“是吗?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秦漫表情依旧冷淡。
她一想起之前自己因为害怕周砚悯恢复记忆的样子就觉得脸疼。
周砚悯张嘴就想解释,话还没说出口,面前阳台的门就被秦漫“啪”地一下关上。
周砚悯:“??”
他拍了拍门, 试图拧开, 却发现秦漫居然还上了锁。
他瞪大了眼睛:“漫漫,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先放我出来, 我真的可以解释”
秦漫一个表情都没施舍给周砚悯, 转身就回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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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按时会来别墅做饭, 一到点,就到了别墅。
周砚悯被困在阳台外面大半个小时反省该怎么跟秦漫道歉, 一看到王姨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他冲王姨招了招手, 试图吸引王姨的注意。
王姨也确实看到了他, 不过下一秒, 王姨就被楼上的秦漫叫了过去。
周砚悯舌尖抵着后槽牙,越发不痛快,偏偏这种不痛快还是自找的。
他没事儿闲着给余燃打什么电话?如果不是这个电话,他至于在外面抵着太阳跟军训似的, 晒半个多小时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微信,找到余燃,手指在手机上按得格外用力。
周砚悯:【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余燃:【??周哥,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聊,不能拿工资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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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上楼后,秦漫就进了卧室,把准备好的黑色行李箱推了出来。她语气出奇平静:“王姨,麻烦你一会儿把这个行李箱给周砚悯。”
秦漫越想,心里就越别扭。这段时间她顾忌着周砚悯失忆的事想了很多,就怕周砚悯恢复记忆后,她们回不到以前,结果现在周砚悯告诉她,失忆是装的。
气愤之下,她把周砚悯的衣服全部打包进行李箱里。
王姨拿过行李,提了一下:“哟,还挺重。小周这是要出差多久啊?这么多衣服。”
秦漫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行。”王姨推着行李箱往外走,随意的问道:“我刚过来就看到他在阳台站着,这么热的天,在阳台站着干嘛啊?”
秦漫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表情淡淡:“大约是在研究从阳台摔下去能不能把脑子摔坏,把记忆找回来。”
王姨:“??”
这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新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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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现在一看到周砚悯,就会生起一股无名怒火,干脆让王姨把行李箱拿下去,她继续在卧室呆着,打算等周砚悯走后再出去。
王姨下楼拉过行李箱去阳台直奔阳台,看到阳台门锁了,顺便帮周砚悯打开了。
门一开,周砚悯匆匆道谢就准备去找秦漫,却被王姨拉住。
王姨还以为周砚悯是急着去赶飞机,忙不迭地把行李箱拉杆塞到他手里:“哎,急什么啊,行李都不要了?”
“行李?”周砚悯挑眉,面落诧异。
我要行李做什么?
恍惚间,心底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呼之欲出。
“漫漫不是说你要出差嘛,给你收拾几件衣服,让我给你。”说着,王姨对他摆手,催促道:“快走吧,刚还不急急忙忙的吗?别耽误,一会儿飞机误点了。”
周砚悯与他手边24寸的行李箱,对视两眼,心里一股烦闷。
他一直担心很久的事,现在是要发生了吗?
他按压中心里的情绪,冷声问:“漫漫还说了什么?”
王姨回忆了一下秦漫刚才的话。除去几句听不懂的话,其他都挺正常。
她摇头:“没说什么,就让我把行李箱给你。”
周砚悯松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没直接和他提分手,那就还有机会哄回来。
他心累的看了一眼行李箱。
又被赶出家门,这个流程他太熟悉了。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他揉了揉眉心,随便应了两声。等王姨去准备晚餐过后,拿出手机联系秦漫。
周砚悯:【漫漫,我这出差总有时间限制吧?一天?两天?】
话语委婉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但秦漫没有回复他。
他咬牙,又增加了时限:【一周?】
对面依然没有回复。
他狠了狠心:【半个月】
这次终于不是空白回复,只是比空白回复更难受。
【秦小朋友已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周砚悯沉默了两秒,点了一下下面的发送朋友验证,才无奈地把手机收回兜里,推着行李箱熟络地走到对面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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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悯搬去秦漫家有段时间,家里有没有人打扫,一回去,满屋都是灰尘,根本没办法住人。没办法啊,他只能先去酒店将就睡了一晚。
酒店的床明明也很软,也宽敞,但他始终觉得没有秦漫家的舒服,害得他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
起床后,他就主动给秦漫发了早安。
意料之中,还是红色小感叹号。
他“啧”了一声,翻了个身从床上起来,找助理联系了阿姨去家里打扫。
知道秦漫还在生气,周砚悯一天啥也没干,就在家里准备秦漫喜欢的哦星系作为赔罪。
从雪花酥,再到从柯语柔那儿学的烤小饼干,最后又在花店订了999朵玫瑰一起包装后去秦氏。
一大束玫瑰抱在手上挺大一团,走在路上惹得不少人围观。他一手抱着玫瑰,提着大堆小堆的东西熟络地往秦漫办公室走,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前台拦住了。
前台慌张地拦在周砚悯面前:“周总!”
周砚悯站稳了脚步,扫了一眼刚上去的电梯,表情不太好:“有事?”
表情冷淡得就差没把“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我哄老婆”写在脸上。
前台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周总,您现在不能上去?”
周砚悯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前台顿时咯噔一下,觉得掉入冰窖里。
她也不想,但是这是秦总早上刚下的命令。她能怎么办?只能拦着。
她哆嗦道:“周、周总,我就一个打工的。您别难为我。”
周砚悯也猜到是秦漫下的通知,只是一时不敢相信,秦漫不仅拉黑了他,现在连公司也不让进了。前台只是听命行事,他也没必要为难。
“我和她说。”
他一手抱着玫瑰花,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左手上,然后右手从兜动作熟练地找到秦漫的电话,但手指却在按到拨打键时,停了下来。
秦漫已经把他微信拉黑了,电话……估计也悬。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揣回兜里,对前台说:“我手机没电了,你给她打电话,就说我……给她带了甜点。”
“认错来了”四个字在嘴边滚了一圈,变成了“给她带了甜品”。
“好的。”前台没多想,拨打了内线。
电话那边秦漫不知道说了什么,前台一边应承着“好的”,目光却往周砚悯这边扫了好几眼。
前台刚挂电话,周砚悯就抬了抬下巴,问:“怎么说?”
前台战战兢兢说:“周总,不好意思,我们秦总说她不在。”
“谁说的?”周砚悯微眯着眼睛,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这前台是故意说这种话来气他的吧?
前台立马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捂着嘴,欲哭无泪:“我刚说错了,是温助理,温助理说的。”
周砚悯没说话。
前台欲哭无泪:“周总,您别为难我了。我真不能让你上去,秦总交代了的。”
周砚悯看了一眼电梯口,语气带着无奈:“我不为难你,你把这些东西送上去给她。”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帮您亲自送到。”前台见周砚悯没固执地闯上去,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接过周砚悯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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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束花,周砚悯抱着都嫌大,前台更是需要两只手抱着,努力抬头才能看清前面的路。她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只能打给温施雯,委婉的提了一句,让她下楼帮忙一起拿上去。
温施雯和前台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去秦漫办公室的时候,秦瑾也在。她们把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秦瑾满含笑意的从桌上的玫瑰花,再到小饼干和雪花酥扫过,最后落在玫瑰花最里面的拿过黑色丝绒带蝴蝶结的礼盒上。
“哟,这什么情况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礼盒摇了摇,用眼神示意秦漫“我可以拆吗?”
秦漫没说话,只微微抬了抬下巴,是允许的意思。
秦瑾也没客气,帮秦漫拆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还夹杂着一张白纸黑字的纸条。
他没带任何语气,一字一字的将纸条上的字读了出来:“我错了,别生气。”
读完后,秦瑾没忍住笑了,把纸条抽出来推给秦漫看,还不忘故意打趣:“周砚悯,让你不要生气。”
周砚悯字很好看,是特意练过的正楷字体,端端正正,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看完纸条的秦漫脸色没有达到赏心悦目,甚至还有点冷。
不要生气?他是嫌我还不够生气?故意来气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总追妻之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