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陈文轩在遗书里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一个字也没有提及背后之人。
只说他自己看不惯长公主牝鸡司晨,于是借机设下神罚一事来折损长公主的气焰。
他先是挑选了偷龙转凤的人选,又让自己的女儿当幌子帮忙将两个轿夫引到樱花林中,然后趁机让一清道人杀人后替尸体换上早已备好的衣衫鞋袜,再将尸身藏于泥塑的神像中。
而他早就以香客的身份请了这两尊神像,等一清道人处理妥当,就派了人堂而皇之将尸体运回了陈府。
案发那一夜,他让一清道人躲在府中的佛堂里,等亥时末一过就攀上墙头,看着长公主的门房锁了门就翻墙下去杀害了那两个护卫,再把他们的尸体搬回来,换上早已被杀的那两个轿夫。
鱼虾是家中仆役买来的,竹竿也是早已备好的,一切都照着神罚一般安排妥当,连更夫打更路过的时间也都在他算计之内。
因为长公主府占地大,又在朱雀大街第一户,旁边府邸门前的护院目力根本不可能看到长公主门前的事情,所以他才能这般顺利完成这桩假神罚。
后来御宁卫查到了他头上来,又找上了他的嫡女,他知道事情快瞒不住了,只能让家中的人不再外出,等他找机会让一清道人将藏在神像里的那两个真护卫的尸体运走便可安枕无忧。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神像的事情被识破,自己外出回来发现陈府已经被御宁卫围了,于是他便用匕首杀了替自己为虎作伥的一清道人,再上吊自缢。
姜甯看了一眼躺倒在地已经断了气的道人,显然就是陈文轩遗书中提到的一清道人。
“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曹奎读完这遗书,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要不是他亲自参与了案件还真就要被这遗书给骗过去了。
姜甯将一清道人的尸体翻过来,看到了他脖子上那抹刀痕,跟外头躺在地上那些香客同样,一剑封喉。
“下手干净利落分毫不差,按照陈文轩的身高,若是要将这道人抹脖子,恐怕还得垫脚,还不如直接用匕首捅死他更合理一些。这道人显然也是凌二杀的。”
沈君尧在姜甯验尸期间把屋子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现场伪造得十分高明。
“陈文轩一个字都没提到凌二,凌二是幕后之人指派来教他做事的死士。如果不是曹奎暗中跟着当场逮住了他,现在他已经金蝉脱壳了。”
陈文轩是实打实的案件实施者,案件确实是破了,只是陈文轩背后另有出谋划策之人,那条才是沈君尧要钓的大鱼。
然而线索断在了凌二身上,眼下只能静候消息。
动静如此之大,观清真人自然也被惊动了,只是一直被御宁卫拦在外头不得靠近。
等沈君尧一行人出来的时候,他才急着上前询问详情。
曹奎本要将实情道明白却被沈君尧拦住。
沈君尧将遗书上的内容给观清真人说了一遍,并说凌二是怕被追责找上轿夫的事,所以才会杀人逃窜。
观清真人听了来龙去脉一个劲地叹息,觉得一清走了错路,实在可惜。
姜甯和曹奎都不太明白沈君尧为何不说实话,但指挥使自然有指挥使的想法,他们二人也没有多言,直到下了雁回峰沈君尧才给他们解释。
“陈文轩确实是实施了犯罪并且已经伏法,献计之人却还在暗处,如果明目张胆追查下去恐怕引起他的警觉,而且证据断在了凌二这里,继续追查也没有结果。倒不如就借着旁人的口,让他以为凌二一死御宁卫就断定陈文轩杀了一清畏罪自杀,事情已经结了。等那人放下戒心,我们探出凌二的身份,不怕逮不住他。”
似乎是遇上了有趣的猎物,沈君尧眼里露出猎食者一般的兴奋眼神,姜甯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惹谁都好,别惹沈指挥使,小命要紧。
回去的只有一匹马,而曹奎这个大老粗显然不会跟沈君尧抢,笑嘻嘻就领着自己手底下那一堆人先行一步。
沈君尧利落地翻身上马,青山如画,红衣灼灼,勾勒成一幅绝色。
姜甯走过去拽着马鞍准备爬上去,他突然转头皱了皱眉。
“你在后头拽得我衣服都皱了,回去并不赶时间,你跟曹奎走回去吧。”
沈指挥使,你是怎么贱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从这儿走回去镇府司少说一个时辰,这腿还要不要了!
“大人,瘸了算工伤吗?”
沈君尧瞥了一眼姜甯这小胳膊小腿,又想起她似乎心悦自己,要是自己把她带回去会不会让她误会加深,顿时觉得左右为难起来。
“大人,走回去超过散值时间算加班吗?有补贴吗?”
耐不住姜甯在一旁呱噪,沈君尧大手一捞把她提到了马背上,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加速让姜甯差点摔下马,她扯住沈君尧的外衫把他的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