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神婆年纪大了,十里村平安和顺好几年已经没有用得上她驱邪布阵的地方了,她平日只能靠着卖些家宅平安的符纸为生。
这次柳白肚子大了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许久不曾上门的村长找上了神婆,神婆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柳白男生女相在村中本就不受待见,那些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多是鄙夷厌恶,但也不乏几个带着玩味的,村长生怕闹出什么荒唐事来,所以上门求助神婆。
神婆就装模作样开坛请神做了一套仪式,最后跟村长说柳白被柳仙看中成了蛇夫,如今是怀上柳仙的孩子了。
这事从村长嘴里说出去整个十里村都炸了锅,原本他们对柳白是厌恶,现在是不敢辱骂得太明显了,都逼着他。
这样一来成大夫就可以继续对外说柳白没病,可以继续从他手里赚些汤药钱也保住了自己的声誉,而神婆则是因为这柳仙招婿一事再次被村民尊敬了起来。
听完成大夫的解释,小男孩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冲上去就开始打人。
成大夫自知理亏也不反抗,就抱着头让他打。
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成大夫身上,眼泪也滑落下来。
“成大夫,医者父母心,你医德败坏至此,还是另谋他职吧。”,姜甯狠狠剖了他一眼才把失控的小男孩拉了回来,轻声对他道,“大人一定会抓住凶手的,你相信我们。”
小男孩红着眼睛看向沈君尧这才渐渐冷静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开始做手势。
依旧是模仿凶手掉了钥匙捡起来关门的动作。
凶手有钥匙可以开门锁门,现在又加上村长从神婆嘴里知道招婿一事就到处宣扬来看,村长依然是小男孩眼中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沈君尧会意,起身迈开步子往村长家中去。
临出门前他并未转身,给身后的成大夫留了一句话,“案件完结之后不得再行医。”
尽管他没有说别的话,但成大夫依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在后面应是,比起钱当然是命更重要。
重新回到村长家中,村长一家人都在屋里忙活的,看样子是在收拾东西。
小男孩当下就急了,冲上去一把抢过村长的包袱跑回沈君尧身后,村长正要发火,看见沈煞神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村长,这是想去哪里?案件一日未结,任何人都不得离村。”
村长的小儿子不敢直视沈君尧,只能叉着腰对小男孩骂道,“臭哑巴乞丐,都是因为你乱说话整个村子都鸡犬不宁了。你要是扰了我大嫂养胎,等这些大人都回去了,我就找人去打死你!”
这小孩年纪小行事却嚣张,在他眼里杀人似乎就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随意,沈君尧的眉头皱了起来。
村长见状急忙上来解释,“大人不要误会,不是我们要走,是我儿媳要回娘家歇一段日子。她前几日刚发现怀上了,身子不稳。如今村子里不安生不适合养胎,我们就收拾些东西让她回娘家歇几日,就在隔壁村而已。”
说话间,一个秀美的年轻妇人被一个眼小眉疏的男人扶了过来,她似乎不太高兴,甩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也不恼站在一旁赔笑,“英姑你别生气,现在你是家里的祖宗,你想要啥我都给你买,别生气了哈,仔细气坏了身子和儿子。”
英姑厌恶地瞥了一眼,没好气道,“潘勇,我说的事你考虑清楚,我也懒得跟你废话。”
村长的大儿子潘勇一句都不敢反对,在旁边点头哈腰,“好好好,我回头就跟爹商量,你先回去养胎,别气了。”
村长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强端着笑脸求沈君尧明天再谈,“大人,我家里今日有些事,这儿媳又得先送回家,您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您看成吗?”
沈君尧的眼神把村长家的几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挥手唤来远处一个白衣御宁卫吩咐他盯着村长家,这才离开。
小男孩很是气愤,死死站在村长门口不愿意走,最后还是姜甯生拉硬拽把人拖走了。
人暂时查不了,但光线充足是查看柳仙庙的好时机,那庙阴暗,夜里恐怕有看不仔细的地方。
再次来到柳仙庙,外面有一个白衣御宁卫在看守,见了沈君尧急忙行礼,沈君尧微微点头进了庙里。
小男孩扯了扯姜甯,伸手指向贡品桌的一角。
姜甯凑过去看,贡品桌上有厚厚的灰尘,但在左边的中段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与周围的灰扑扑不同,那一块异常干净。
沈君尧也注意到了,他看了一下桌子又抬头看向屋顶,轻松一跃踩在墙面上,翻身上了房梁。
“横梁上有一道细痕,看粗细应该是勒死柳白的绳子留下的。凶手应该是站在桌上把绳子抛上去系好,再将柳白的尸体挂了上去。临走的时候怕被发现鞋印,所以擦掉了贡品桌上的鞋印痕迹。”
小男孩点点头,但姜甯却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来。
她问沈君尧,“大人,你确定横梁上是绳子的痕迹吗?粗细可有区别?”
沈君尧不明所以,但又看了一眼灰尘上遗留的线痕才点点头。
姜甯神色严肃起来,“当时村长只说柳白是吊死的并没有说用的是什么上吊,你在横梁上看到的是绳子留下的痕迹,但柳白的脖子上勒痕中间紧实向上下方逐渐柔和扩散,那不是绳子造成的痕迹,是面积更宽也更为柔软一些的织物造成的,凶手是用的别东西勒死柳白,再用绳子将他挂了起来。”
“柔软的织物,例如腰带或者披帛?”,沈君尧的目光落在窗拴那半截绳子上。
姜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