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当初小厮形容吴锐的撞邪状态，姜甯就觉得很像云南小伙伴们吃到有毒菌子产生幻觉的情况，但是菌菇类中毒一般也就产生幻觉或者呕吐腹泻，不至于短短一夜之间就死人。
但他说自己看见的幻象是“小”仙女，而且是在他脚边旋舞，证明他眼中看见的东西与常规体积不符。
姜甯发现他的肝脏缩小后，再联合了他看见变小的幻觉，当即联想到了一种蘑菇毒素。
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大学老师讲解过一个案例，一个旅客在云南的林子里采摘了野生蘑菇烹煮，食用后又没有彻底清洗干净烹煮的用具，最后因多次摄入蘑菇毒素致死。
这个案例中的死者吃的叫白毒伞菇，外形通体白色形似普通的伞菇，非常容易被误食。这种蘑菇里含有致命毒素毒伞毒，使用过量后对肝脏影响很是明显，出现肝脏缩小和槟榔样横切面。
而且人在食用之后通常会看见小矮人，俗称小人国幻觉。
一切都与吴锐的情况对上了。
“我可以肯定，吴锐死于蘑菇中毒，而且是一次性摄入过多导致的。一般蘑菇中毒患者如果反复摄入毒素，会对大部分器官都造成损伤，逐渐出现多器官衰竭，但吴锐都没有，他直接致死了。”
姜甯说完还想让他们去验尸房看一眼，沈君尧及时制止了她。
“你的发现加上时均调查的信息，足够将唐文秀一家与这桩纸人案联系在一起了。唐文秀家中的木架上晾晒着蘑菇干，而庆京并不产蘑菇，食用的人甚少，更何况是晒成干。”
姜甯摇摇头道，“案子都发生了那么久了，那蘑菇干早就被处理干净了吧。晒在架子上的肯定也是日常可是食用的，否则自己误食了可怎么办？”
“你别忘了，孔涛和朱鑫还活着。”
沈君尧一言惊醒梦中人，时均也意识到那两人还处在危险当中，急忙出去找人通知曹奎那边注意些。
“陈高阳现在就在瞿府，一直没有动作极有可能是我们最近一直在盘查，他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
闻言姜甯有些懵，这陈高阳还真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这一句话啊。
从时均搜素的信息里，姜甯才知道，原来陈高阳换了个名字把自己卖身进了瞿府，现在是瞿文渊身边的小厮。
大概是因为窦姨娘早在六年前买走陈彩儿之后就极少回去鹿尾巴街了，陈高阳又一直在书院读书几个月才归家一次，两人根本没有碰过面。
所以陈高阳伪造了一个从滇州过来投靠亲人的孤儿身份，顺利就卖身进了瞿府。
因为他识字，长得也还算不错，爱子的瞿夫人就让他当了瞿文渊的小厮。
恐怕偷走纸人又送进花楼的厢房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凭着瞿文渊小厮的身份操作下来的。
但姜甯还是想不通，假设陈高阳能让胡元帮忙把纸人从瞿府偷运出去，那又如何将纸人偷运到花楼厢房呢？
运出来的时候是深夜，街上无人所以还有钻空子的机会。可运进花楼，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难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更重要的一点是，胡元根本没去倚香阁，这一点倚香阁的人也可以作证。
她不擅长推理案情，索性不耻下问，将这个疑点抛给沈指挥使。
沈君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靠近她，“你猜猜时均昨夜调查陈高阳事情，还发现了什么？”
姜甯愣了愣，老老实实摇头说不知道。
“陈高阳在纸人失踪后的第二天夜里，独自驾车去接瞿文渊。马房的人说他丑时末就出发了，但瞿文渊是次日一早将近辰时末才回府的。从瞿府去倚香阁不足一个时辰的马车，为何他要提早两个时辰？而巧的是，从鹿尾巴街去到倚香阁刚好需要一个多时辰。”
这样一说姜甯的小脑瓜子一下就转过弯来了。
陈高阳将纸人借着胡元的泔水车偷运回家后，自己在趁着某次去接瞿文渊的机会先回家取纸人，再用瞿府的马车将纸人运进倚香阁。
“可还是不对，哪怕他能把纸人用车运到倚香阁后门，那儿一大堆的车夫聚集在一块，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把一个纸人送进去？”
沈君尧很喜欢她这样呆头呆脑朝自己发问的模样，与平日里聪慧机敏完全不一样，一副娇憨的样子很是可爱。
“时均已经安排人把陈高阳去接人那夜，在倚香阁后门看守的龟奴叫过来了，也许很快能有答案。”
沈君尧的预测很准，守门的那个龟奴给他们解开了纸人凭空进入倚香阁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