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朱春来家的房梁结构里,藏了一个小棺材。
巴掌大的小棺材雕得栩栩如生,看样子是临时赶制的,上头的毛边都没有磨平。
朱春来目眦欲裂,怒吼起来,“我就知道一定是鲁坤这混蛋!就是他,在我家施厌胜术害死我家人,我要他偿命!”
他猛地往外头冲,曹奎急忙追出去拽住他,一只手就把他拖了回来。
“不要冲动,即便找出这棺材又如何,你能证明是鲁坤做了放进去的吗?”
沈君尧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把朱春来浇醒了,他没有证据,哪怕鲁坤真的施了厌胜术也大可以咬定不是自己放的,毕竟安装新梁的时候他朱春来还没归家。
沈君尧将棺材藏进袖子里,吩咐朱春来不用冲动,带上曹奎离开。
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去府衙找姜甯,他拐了一条街询问别人何处有木匠。
曹奎有些不解,在得到摊主的指路后他问沈君尧,“大人,鲁坤的住址潘德已经告诉我了,你是想要找谁?”
“不找谁,就是找个木匠问点事。”
沈君尧不说,曹奎也从不多嘴,等他们跟着摊主的只是找上了一个木匠,沈君尧便从袖子里掏出那口小棺材来。
“厌胜术是鲁班书中所述,你们做木匠的皆算是鲁班之徒,这房梁藏棺材是什么含义你可知晓?”
那木匠本来看他穿着飞鱼服还以为自己犯事了,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就联想到了近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鲁坤用厌胜术害死了朱春来一家的事,这下才放心说话。
“据我所知,若是将一个小棺材藏在堂屋的房梁内,会克死一名居住者。”
“克死一名居住者?”,沈君尧皱了皱眉。
那木匠点了点头,“但这厌胜术也不是每个木匠都能学的,那是秘术,有些只能从老师傅手中继承。我听说学厌胜术的人都会缺一门,不得圆满。不是残废就是无后又或者亲人遭殃。鲁坤他娘……”
后面的话木匠没说,但沈君尧和曹奎都明白他的意思。
鲁坤他娘是在他帮朱春来家装好了房梁的第二天死去的,如果真的是厌胜术,那他娘就很可能是那个遭殃的人。
朱春来家的三具尸体都停放在了府衙的验尸房里,府衙的仵作听说庆京那专破诡案的女仵作来了,当时就紧张了起来。
姜甯是跟着潘德来的,背着工具箱进来打过招呼,立刻就穿戴好手套和罩衣去看尸体。
府衙的仵作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姓莫,看见姜甯便立刻跟了上来帮着打下手。
有人帮忙姜甯自然不会推脱,她将自己的小册子掏出来给潘德,让他帮着记录验尸的信息,潘德点头站到她另一侧。
第一具看的就是朱春来娘子秀珍的尸体。
“案子是七天前发生的,尸体回来我就做了检查,勒痕符合自缢痕迹,脸上的印子应该是自缢前与人斗殴造成的。”
莫仵作生怕姜甯看出什么自己遗漏的,抢在她开口之前先把自己的结果说出来。
姜甯没应声,仔细查看起尸体情况来。
勒痕从脖子上平行延伸到两只耳朵背后,紫黑色,确实符合悬梁自尽的情况。
尸体两边脸颊上都留着深深的五指印,瘀痕极深,看起来掌刮的人下了死劲。
但掌印的颜色不是黑青色,而是褐色,这是死后才扇的。
证明凶手对秀珍有恨,否则不需要人都死了还要掌刮她出气。
“你说对了一部分,勒痕的角度和颜色都符合自缢的痕迹,但脸上是死了之后才打的。生前造成的瘀痕一般是紫黑色或者青黑色,死后才造成的瘀伤因为身体机能没有活性只会呈现褐色。有人在她死后掌刮了她出气。”
莫仵作被说了倒很谦虚,立刻承认自己水平不足然后掏出本子把姜甯的话记了下来。
躺在屋中的第二具尸体则是朱春来的母亲冯婆子的。
有了前车之鉴,莫仵作不敢再发话,静静站在旁边等着姜甯检查。
冯婆子的尸体倒是简单得多,除了脖子上一道勒痕什么也没有。尽管姜甯把她全身上下都翻了一遍,除了背部的尸斑,确实就只有脖子上一道勒痕。
“这冯婆子倒是实打实符合自缢的痕迹。”
她的喃喃自语被莫仵作听见了,莫仵作松了口气,“那我的判断没错,这两人确实是自缢而亡的。”
“我只是说符合自缢痕迹,并没有说是自缢,还不排除是否有人将死者的头套在绳子上,然后垂直挂在房梁上把她们勒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在朱春来回家之前进过现场。”
莫仵作摸了摸头发难掩尴尬,姜甯笑着安慰他两句随后就去看第三具尸体。
最后一具尸体是朱春来儿子朱文的。
白布掀开的瞬间,姜甯皱了皱眉问潘德,“确定跟鲁坤结仇的是秀珍?朱文是不是在旁边拱火了?就这尸体的情况来看,凶手对朱文的恨意似乎比对秀珍的大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