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姜甯一走近,曹奎和时均立刻识相地往旁边移了移脚步。
“上车说话。”,沈君尧板着的脸柔和了一分,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微笑。
“好勒。”,姜甯眉眼弯弯撩开车帘,三两下就钻了进去。
时均和曹奎对视一眼,压抑着嘴角的笑意往车辕去,曹奎甚至在上车前贴心地伸手把车窗帘子给放了下来。
缰绳一拽,马车朝着皇宫奔去。
车内,姜甯看着几日不见略显疲惫的沈指挥使,想起他方才那句“进宫查案”,急忙打听起情况来。
沈君尧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不是说她多日不见甚是思念吗,怎么一上车光顾着案子,竟是敬业至此?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公私分明,能堪大任。
就是不知怎地,他好像被冷落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憋闷。
沈君尧甩掉脑子里奇怪的念头,从暗柜里拿出新鲜出炉的豆沙包递了过去,“宫里一个已故嫔妃的殿内接连三日在夜里传出唱曲声,但禁卫军进去查看过,殿内空无一人,倒是铜镜上突然出现了字迹。”
深宫朱墙隔绝了多少年轻女子与外界的联系,她们终身都只能困在笼中,依靠着帝王偶尔几分怜惜度过一生,里头的酸楚无人知晓,姜甯觉得多半又是个可怜妃子的故事了。
沈君尧对住在秀芳殿的婉贵人之事并不清楚,她身亡那段时间他正忙着狐仙案,对事情也只知道个大概。
婉贵人,谏议大夫窦明章的嫡女,大半个月前在宫宴上公然毒害年仅两岁多的七皇子,隔天就被赐死了。
她的亲族皆被牵连,尽数撤职流放。
姜甯听完瞪大了眼睛,“公然毒害?这位婉贵人入宫多久了?”
沈君尧努力回想了一下,随后回道,“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去年圣人的生辰宴还在,至少也有一年了。”
“一年多了,好歹也算一个入门级别的宫斗选手了吧,居然公然毒害?这似乎有些不合理吧。”
姜甯有这样的想法沈君尧也能理解,毕竟作为一个宫妃,再怎么蠢也不会蠢到当众害人,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是进宫,但只是为了办案,区区一个千户一个百户,再捎带一个姜甯这种连等级都没有的白衣,圣人压根不会召见,曹奎紧张了半天没个屁用,顿时还有些失望。
沈君尧看破不说破,朝他淡淡扔了句话,“案子如果破了倒是有可能面圣。”
曹奎立刻就挺起了胸脯,雄赳赳气昂昂跟着沈君尧继续往前走。
禁卫军们将整个秀芳殿都围了起来,宫门前站着一个穿甲胄的男人,看见沈君尧一行人走近就主动上前行礼。
“这是禁卫军左统领卫骁,人手方面由他来协助调配。”
沈君尧简单地介绍了一句,姜甯三人也自报姓名,四人算是认识了。
案子是圣人亲自下令彻查的,事关重大,卫骁也不敢怠慢,他告诉沈君尧,昨天夜里到今天一早没有任何人从秀芳殿离开过,包括昨夜进去查探的禁卫军。
“未免破坏现场,我也并未再让人进殿查探。”
对于卫骁的安排沈君尧很满意,他点点头随后让他安排人手从外向内逐一搜索主殿,自己带着姜甯三人直奔铜镜。
秀芳殿已经将近一个月无人居住了,寝殿内四处都落了一层薄灰,姜甯撑着膝盖凑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痕迹。
血已经干了,字迹反倒不是那么明显了,微微染上了血色,还有些向上突起。
沈君尧眉头皱了一下开口道,“字迹的颜色变了。昨天夜里我看见的时候,这字迹还是无色的,明显是血在镜子上流下来才导致这透明的字显示了出来,可今日字迹也变成了淡红色。”
时均想起鬼书案里的明凡水,下意识提了一嘴。
沈君尧从姜甯的工具箱里拿了把薄刃小刀在其中一个字上面轻轻刮了一下,那一个位置突然就掉落了下来,像是什么东西贴在了镜面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