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慕玄清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又抬头问道:“你知道萧辰这个人吗?”
康承泽心猛然一惊,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半晌都没落下来。
难怪突然跑过来询问他的过往,定然是有人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面上并没有露出破绽。
佯装喝茶平息了一会儿心情,道:“不知道,他是何人?”
慕玄清眼中略有失望。
他心中其实有一丝隐隐的期望,希望康承泽与他说他就是萧辰,如此一来,云拂心中被填满的那个人,就是他。
轻呵了一声:“最近遇到一个人,说我和他长得很像。”
康承泽浅笑:“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毫不相关的两个人长相相似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之前就遇到过一次,明明完全不认识,却长得酷似兄弟。”
这话慕玄清倒是相信,他从前带兵时就碰到过,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叫来两人一看,果然是两个人。
康承泽缓缓抬眼,试探问道:“是有人说你和那个叫萧辰的长得很像吗?谁啊?”
之前所有知道萧辰活下来的人全部都被下了死令,不得提起他曾经在须风的任何事情。
这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想来不是在那一行人之列。
可认识萧辰的还有谁呢,难道是从前在天水州生活过的百姓?
康承泽好奇,慕玄清却不愿意多说,只道:“就一个偶然碰到的人而已,他上来就叫我萧刺史。”
康承泽了然,他猜得没错,应该就是以前天水州的百姓。
他故意开玩笑道:“原来他还是一位刺史,你若好奇,大可以将他召到繁都来,仔细瞧上一瞧。我也跟着开开眼界,看到底是谁能和少君长得一模二样。”
慕玄清此刻没有心情与他说笑,既然解了心中的疑惑,他便不再多留。
前脚刚离开,后脚孙小莹赶了回来。
康承泽见她,眼含笑意调侃道:“你说让我见的那个病人又没时间?”
孙小莹磨磨蹭蹭挪到他面前:“是。”
“奇了怪了,我还从未碰到过这种病人,自己有病却不着急治,总是避着不想见大夫。”
顿了顿,“过些日子钟南捷就要来繁都任职了,我与他见过面,便会回忆云山庄。若那个病人实在不想治,你也别强求。”
“师父,我一定会让那个病人来见你的。”
之前一直没有说明云拂的身份,就是怕到最后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而让他失望。
而一直没有对云拂说明康承泽的身份,是害怕她还没有消气不愿见他。毕竟,曾经他们分开,是因为两人吵架她负气离走。
本想着一到繁都就能够促成他们见面,却没想到这么难。
马车摇摇晃晃。
慕玄清心中乱得很,他在想要如何面对云拂。
她将他错认成萧辰,始终是他心中耿耿于怀的一根刺。
况且昨夜他还将她当成须风杀手对待,他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正烦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旁边响起吕梁手下人的声音:“少君,不好了,不好了,宫中来人了。说是少君妃以下犯上,要严惩,此刻少君妃估计在挨打了!”
慕玄清眸光一冷:“立即回府!”
墨韵堂,闻媚儿与宫中来的田嬷嬷站在一块儿,得意瞧着眼前的人。
上次收买人没能将她的名节破坏掉,还让闻炎陵差点查到她头上,幸好当初隐藏了身份,才躲过一劫。
今日就新账旧账一起算,非得打得她皮开肉绽不可。
“昨日在校场上发生的事情太后她老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她最疼少君,自是不会容忍你这等泼妇蹬鼻子上脸欺压在少君头上。哼,知道你向来没有规矩,却没想到胆子包了天,敢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事情来。”
闻媚儿尖酸刻薄的样子让旁边的田嬷嬷撇了撇嘴,可即便看不惯,太后的旨意她不得不执行。
“少君妃,你可知罪?”
云拂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她们这一闹,都懒得演戏周旋了。
冷哼一声:“我和少君乃夫妻,夫妻间吵架拌嘴太后也要管吗?”
刚来这里的时候,太后还一副和眉善目心慈的模样。却没想到被人一句话挑唆,就派人气势汹汹来罚她。
“少君妃,休得口出狂言。你与少君虽是夫妻,但同样也是君臣。你需当恭顺守矩,菽水承欢,尽好自己的本分。而非顶嘴忤逆,以下犯上。此为家事,亦是国事,你可明白?”
云拂眼含嘲讽笑意,这件事是大是小反正都是由他们说了算,她无论再如何辩解都没用。
她这个空降的少君妃本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抓住了她的把柄,自然是要拿她开涮。
若是不让她们达到目的,估计今日这事是不会完了。
她裙摆一掀,主动跪在了地上。
“不就是要打吗?来吧。”
田嬷嬷本以为她会认错服软,或许跪两个时辰也就过去了,可如今她这副样子,若是不用重刑,太后的面子如何过得去?
云拂此举正中闻媚儿下怀,她眼中满是得逞:“看来少君妃并不知错,田嬷嬷,像这等不懂规矩之人,是该好好教教她了。”
田嬷嬷眸间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并没有手软,大手一挥:“来人,上藤条!”
田嬷嬷口中的藤条并不是普通的藤条,而是带有刺的荆棘条,打在身上只会伤及皮肉不会伤到骨头内脏,却疼痛异常,是后宫折磨人的常见方法。
行刑的嬷嬷二话不说,一藤条抽下去,顿时,只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痛,惹得云拂闷哼一声。
半夏哭着想要阻止,却被几个宫女嬷嬷强行拉扯到一旁。
又是几藤条下去,已经能够见到背上出现星星点点的血迹。
闻媚儿嘴角狠狠上扬,总算让她吃点苦头了。
慕玄清赶过来时,云拂已经受了十几藤条,痛得她整个额头都在冒汗。
他的身后,还跟着叶宛白。
看到此场景,叶宛白厉喝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可是少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