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季长生本来是真不慌的。
但听到李嫦曦说南极长生大帝这么猛,季长生突然就有点慌了。
长生大帝在上,我季长生可从来没有想碰瓷您的意思,全都是李嫦曦说的。
我对您的内心只有敬仰!
祷告完毕,季长生就去见了戒律堂执法长老。
自己人。
之前和他配合很默契,把白冠霖给坑了。
季长生对自己人向来很懂礼貌。
他本来就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
“见过长老,您晚上看起来比白天更加雄姿英发了呢。”
执法长老很无奈。
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刚正不阿。
在季长生面前,他装刚正不阿那就是在演小丑。
毕竟白天的时候,他和季长生默契的配合,明摆着就是两个老银币一起栽赃嫁祸刚出道的小萌新。
大家谁还不知道谁啊。
但还是要演。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别嬉皮笑脸的。”执法长老瞪了季长生一眼,语气惊怒交加:“你干的好事。”
季长生的眼神中全是清澈的疑惑:“弟子不懂长老在说什么?”
执法长老:“……你的道心确实坚定,是个修道种子。”
干出这种大事来,竟然不慌不乱。
说实话,执法长老很佩服。
因为他现在就很慌。
季长生和白冠霖发生一些小冲突,他作为观主的人,偏向一下季长生问题不大。
毕竟那也不会给白冠霖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在玄都观也是有根底的,白家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难为他。
但是现在季长生搞的太大了。
竟然真的动手杀了同门弟子。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去刺杀了白冠霖。
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也不对,他之前也见过一次。
李嫦曦也干了……
问题是李嫦曦是脑子有问题,季长生被传染的这么快吗?
而且李嫦曦那次杀夫事出有因,就连玲珑仙子也很难拿这件事情为难李嫦曦。再加上有李家的力保,李嫦曦又当场破境,这才平安着陆。
季长生……可是什么背景都没有。
他怎么敢的?
执法长老不懂。
他也懒得和季长生多废话,主要是提点也没用。
季长生已经干了。
“走吧,观主和白家人都在等着你。”
执法长老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他很想保下季长生,这厮的行事风格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但执法长老明白,季长生干的这件事情捅破了天。
他已经没有了审判资格。
得看观主会不会力保季长生,才能决定季长生能不能活下来。
甚至就算观主力保季长生,都不一定能保的住。
毕竟季长生想杀的可是玲珑仙子的小儿子啊。
执法长老不看好这件事情,只能在内心为季长生叹息,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冲动了。
季长生淡定的跟在执法长老身后。
李嫦曦也快步跟了上来。
执法长老皱眉道:“嫦曦,观主让伱禁足月宫。”
李嫦曦无所谓的挥了挥袖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白家人要栽赃我师弟,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执法长老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
“栽赃季长生……你们俩还真是般配。”执法长老幽幽道。
玄都观是什么地方?
此方世界第一仙门。
真相在玄都观从来都很容易查清。
不容易查清的,是人心和立场。
李嫦曦昂了昂修长的天鹅颈,对于执法长老的这句话倒是颇为认同:“你的眼光不错,普天之下能配得上我的,也只有师弟了。当初那个家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他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肖想我。吴天都不敢与我婚配,他能死在我手中,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执法长老能说什么?
你是精神病你牛逼。
但问题来了。
“昊天都配不上你,季长生怎么就配得上你?"执法长老问道。
李曦回答的理所当然:“废话,吴天不过是一个愧儡童子罢了,谁都知道他没什么本事,靠抱大腿才成的大罗天帝。我师弟可是在封神之战中杀出来的天帝尊位,靠抱大腿上位的天帝,和靠自己杀出来的大罗天帝,有资格相提并论吗?”
执法长老只能给李嫦曦竖一根大拇指,吐槽道:“嫦曦,你的世界观越来越严谨了。”
李曦笑道:“夏虫不可语冰,我向你透露天机,你却不知珍惜,没救了。”
执法长老不再搭理李嫦曦,而是看了眼李长生,提醒道:“她可以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你待会可不会这么容易过关,千方别犯傻。”
季长生微笑道:“长老多虑了,我师姐是真心换真心,我亦是如此。”
执法长老:“..”
果然,精神病真的是会传染的。
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没救了。
......
一刻钟后。
主峰大殿。
观主高居上座,下方左右两列共八个座位,有七个都坐满了人。
李嫦曦很自然的在观主右手方第四个座位坐下。
其他人看了李嫦曦一眼,虽然都知道李嫦曦现在是在被观主禁足,但也没人去指责李嫦曦触犯门规。
今天的主角是季长生。
不等观主开口,就有一人抢先开口:“季长生,你可知罪?” 季长生看了开口的人一眼,但没有回答,而是先向观主主动行礼:“弟子季长生,见过观主,见过诸位脉主。”
牢记自己是谁的人。
我是为观主冲锋陷阵的。
观主你得保我。
观主看向季长生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他也确实没想到,他颇为欣赏的这个年轻人,疯起来能这么杀伐果决。
杀的那几个人倒也罢了。
竟然还敢去杀白冠霖。
观主知道这件事情后都懵了。
“季长生,今夜你在哪里?”
观主开口询问。
季长生当然要实话实说。
“禀观主,我一直都在瑶光罗幻修行。”
李嫦曦紧随其后:“我作证,我一直在帮师弟修行。”
观主揉了揉脑袋。
刚才开口那人再次冷笑开口:“不见棺材不掉泪,季长生,你可知白天和白冠霖一起找你麻烦的那些弟子全都死了,白冠霖也受到了刺杀。”
季长生吓了一跳:“怎会如此?玄都观内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心里没数吗?出事的全都是和你有过节的人,季长生,你作何解释?”
季长生迅速做出了解释:“观主明鉴,这必然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我怀疑就是白冠霖干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倒打一耙,立功受奖。
颠倒黑白,正义必胜。
季长生作为观主的人,深刻的明白观主在玄都观就代表正义。
四舍五入,他也就代表正义。
这个逻辑很合理。
正义永远必胜。
因为胜利的永远代表正义。
所以季长生十分淡定的倒打一耙:“观主在上,弟子不敢有丝毫隐瞒。弟子出身贫寒,孤苦无依,初入玄都观也只敢小心做人,绝不轻易与人结怨,更何况还是杀人灭口。弟子还有一事禀报,白天的时候白冠霖就曾经带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霸凌弟子,此事有戒律堂执法长老作证。幸赖执法长老大公无私,弟子才得以保全清白。我判断,应该是白冠霖怀恨在心,所以选择了这样一出拙劣的栽赃嫁祸。”
李嫦曦深以为然的点头:“原来如此,姓白的果然没有好东西,我师弟真是太可怜了。”
执法长老:“……”
观主:“……”
其他人:“……”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季长生。
李嫦曦也就罢了,她脑子有病,他们已经习惯。
季长生是什么情况?
真相一目了然的情况下,季长生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敢如此颠倒黑白。
人才啊。
他们第一次发现玄都观竟然有这么牛逼的人才。
季长生继续勇猛开麦:“观主,弟子大胆猜测,白冠霖是不是没死?”
观主点头。
还真没死。
于是季长生愤怒了。
“白天和我发生冲突的是白冠霖,身死的却是白冠霖的跟班,而白冠霖自己却平安无事。这么拙劣的伎俩,为什么会有人相信是我干的?我就算是要报仇,也是向白冠霖报仇,和那些附庸有什么关系?幕后凶手不仅侮辱我的人品,还侮辱我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长生越说越愤怒:“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玄都观,是天下第一仙门。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玄都观杀人灭口?我是疯了吗?我有这个胆量?另外,我回去之后,我师姐就把我教育了一顿,告诉我白家不是我能惹得起的,白家连观主都不放在眼里,我算什么东西。我本来都已经想好要忍辱负重了,难道白家这都容不下我?”
李嫦曦长叹了一口气:“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认为白家会因为你的退让就放过你呢。白家要杀你,是因为你挡了白冠霖的路,与你做什么何干?”
季长生眼眶开始泛红:“老实人就活该受欺负吗?白冠霖出身白家,我就应该主动去死为他让路吗?我只想安静的修行,为什么这都容不下我?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你们居然都假装看不出来,甚至还要组织三堂会审。哈哈,真是讽刺。玄都观还有法度吗?难道在玄都观,谁的家世好谁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栽赃陷害别人吗?”
季长生掷地有声的愤怒辩白声传四野,甚至在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李姓脉主帮助下直接传出了主殿之外,传到了玄都观各处,惊醒了无数人。
而主殿内,其他脉主的眼神愈发震惊。
观主人有点麻。
这师姐弟两人简直是绝了。
“季长生,允许你自我辩白,但不要上纲上线。”观主提醒道。
季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观主行了一礼。
刚才发挥的有点过。
不能把观主也牵扯进来。
这可是自己人。
季长生迅速收拢自己大招覆盖的范围,继续询问道:“观主明鉴,我一个普通百姓出身的穷孩子,在玄都观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人脉关系。我甚至都不认识白冠霖和他的那群跟班,更遑论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杀掉他们,我哪有那种实力?对了,敢问观主,那些人死在哪里?”
观主:“……死在白冠霖的洞府。”
听到这里,季长生又开始愤怒:“那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观主:“……喝了白冠霖洞府里的灵酒,酒里有毒。”
季长生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他们喝了白冠霖的酒,死在白冠霖的房间,结果你们说是我杀的人。玄都观还有没有天理?就因为我出身卑微,就因为我没有对白冠霖卑躬屈膝,难道就要被这样污蔑?我不服!”
算了,不忍了,继续开大招地图炮。
观主肯定能理解。
李嫦曦就更能理解了。
李嫦曦安慰道:“师弟,算了算了,人家白家人愿意欺负你,是你的荣幸,你受着就是了,怎么还能不服呢?”
季长生虎目当中留下两行热泪,铁打的汉子,身躯都在颤抖:“我本以为,玄都观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至少是有正义在的!”
玄都观,今夜无人入眠。
很多不了解内情的弟子,这一刻都紧握双拳,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郁气。
他们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是至少在此刻,他们在精神上与季长生同在。
而主殿内,包括观主在内,所有人看向季长生的眼神都有些目惊口呆。
这家伙戏可真多。
他是怎么能这么义正辞严的?
执法长老低声提醒道:“烟霞峰有仙器照妖镜的仿品,拍下了你幻化成白冠霖进出的样子。”
季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