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合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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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才微微亮。
自从修行后,周明湖便精力充沛的很。趁着天色还早,仆人女婢也不会来打搅,他也是盘坐起运气练功,引聚四方中稀薄的天地灵气。
一丝丝氤氲之气从四面八方缓缓汇聚,无形无质,直到在周明湖的小腹气旋处,最后凝聚成一缕灵气,散发着微淡的白光,然后融入了气旋之中。
呼!
周明湖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这回只耗费半月之功,便凝聚了一缕灵气,实在是快哉。
体内灵气也足足有七缕之多,估摸着只要再修行数月,就可以达到自己的极限,到时候两位启灵境修士坐镇,父亲也不用困于山中了。
启灵境的修行本就没有什么难度,尤其是在凝聚气旋之后,那便就是一味的凝练灵气滋养自身,等达到自身极限后,便可尝试开辟灵窍。
这也是为什么几家在得知刘家有修行法后,会毅然地将刘家灭门,就是怕几年后刘家出现仙师,到时候难以抗衡。
周明湖心中暗想,虽然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成为了启灵境修士,但体内灵气其实也对付不了多少凡人。
而王孙两家加一块足有百余人,其中青壮汉子少说也有四五十个。自家就算加上父亲与十余个家丁,就算周明湖两人能以一敌十,也不足王孙两家半数。更别说真出现危急存亡的时候,那些家丁是否还忠心都是个问题。
毕竟,人心易变,更别说还是毫无血缘,只凭一纸束缚的家丁。
“哎。”周明湖长叹一声,心中甚至生出一丝对周宏的怨念。
哪怕知道父亲是为了家族而不得已为之,但凭什么大伯一家就阖家欢乐,而父亲却要困守山中,不得团圆。
却在这时,他旋即感受到一股气息出现在大宅门前,顿时双目一凝,本能地催动其尚不熟练的金光术。
这也是周平留下的几个术法中,攻伐最为强盛的,一击敏锐迅速,犹如刀斧般可破木盾筋骨。
“哪来的修士?”周明湖心神大作,正要起床去将家丁唤醒,却感受到那股气息有些熟悉的感觉。
“开门,我回来了。”
从正门传来周平的声音,周明湖瞬间欣喜不已,向着大门那奔去。
而整个大宅里的人也听到呼唤,顿时喧闹了起来。
“二爷回来了!”
周宏被下人叫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只披着一件纱衣便冲了出去,激动地喊道:“是弟弟回来了吗?”
林氏自然是跟在身后,毕恭毕敬。毕竟,自家现在有的财富全源于这位叔叔。
一处屋内,陈念秋喜极而泣,将睡梦中的周玄崖唤醒,“崖儿,你爹爹回来了。”
自从周平到山中隐居后,哪怕周宏从未偏袒过,陈念秋还是觉得自家孤伶,对上大房林氏时都弱上三分。
周玄崖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听到母亲的话,脸上不仅没有喜色,甚至还有些害怕。
他见过周平的次数太少了,而且都是懵懂无知的小时候,这使得他对周平极其的陌生,乃至是害怕那道身影。
陈念秋急忙起身,给周玄崖穿好衣服,便抱着他向正门走去。
“老太爷,老夫人,二爷回来了。”婢女在周大山夫妇房前低声唤道。
两位老人醒来先是一愣,旋即哭着起来,颤颤巍巍地向大门走去,若不是旁边的婢女扶着,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来。
而在另一边,周长河带着孙氏激动地朝前院走去。孙氏自然是老实本分地落后半分,她虽然没见过周平,但也早就听闻周家二爷的传说。
甚至就连自己嫁给周长河,还不是孙家想要和周家示好。
周长溪牵着半大的周长安,跟在自家哥哥身后。他们对于周平这个叔父极其生疏敬畏。就算是周长溪,因常年养在后院性情阴柔,和周平疏远,更别说周长安这个见都没见过周平几面的小娃子了。
哪怕周家才三代人,但已然出现了亲疏有别。莫说是长房与二房之间,就连周长河三兄弟间都有所间隙。
周长河现在执掌周家部分家业,更是已然成家,就算有多余的时间,也是小心守着周明湖两兄弟。这使得他与两个弟弟关系并不算多亲近。
大门洞开,周平站在门前便瞧见乌压压一片,哪怕其中大半是婢女家丁,他也是欣慰大笑。
周家后继有人了!
“儿啊,在山里苦了你了。”黄氏上前,佝偻的身子抱着周平痛哭不止。
周平轻轻拍打黄氏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娘,儿子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嘛。”
一侧的周大山只是老泪纵横,却没有像黄氏上前大哭。他就如一个沉默的山石,只能默默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灭门那日,同大儿子共守一夜。常将玄崖明湖两兄弟唤在膝下,不想他们感受到太多的悲凉……
周平缓了缓情绪,朝着一侧鬓角发白的周宏说道:“大哥,我回来了,以后也不走了。”
“不走好,不走好啊。”周宏喜悦地擦去泪水,这些年他心中多少内疚,多少艰辛,勤勤恳恳地把持家业,万不敢一日懈怠,唯恐对不起弟弟。

而在身后,一众婢女家丁垂首不敢张望,却是个个心思各异。
若是二爷归家了,那二房定要起势,他们这些做仆人的本就是依附各自的主子讨生活,自然也想过得更好一些。
若是将来到二房门下,说不定赏钱都要多上不少。
有不少奴仆已经想好了,晚些去寻周石和茴香,他们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后院的女眷管事,给些钱财打点,总能让他们去服侍哪位主子。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周宏权衡的手段,茴香乃是周虎的内室,既是表明自家对其看重,也能让周虎归心。而周石的内室春兰则负责前院女眷,就是不想其一方独大。
“叔父,我们还是先到家里去吧,门口风大,容易得风寒。”周长河站出来说道。
周明湖眼眶湿润,朝着周平说道:“是啊,父亲,哪有在大门口站着的道理,到家里暖和些,岂不是更好。”
周平这才注意到,一家子大多都披着单衣,就忙着冲出来迎接,顿时心中愧疚。
“走,我们进去。”扶着黄氏便向着屋内走去,“娘,快去多穿件衣服,莫要着凉了。”
周长河朝着一侧的春兰说道:“兰姐,去多准备几个菜,待会好生庆祝一下。”
“好嘞,大少爷。”一侧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退了下去。
周平走到一半,瞧见一众魁梧的护院中站着个跛脚老叟,欠身道:“许伯,你辛苦了。”
“二爷折杀老汉我,莫不是二爷,老汉也不能临到入土,还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那老叟笑得眉眼绽放,被主家如此对待,自然是欣喜不已。
其便是周平五年前请来的老卒,一直教授护院武艺本领,就连周家的几个娃子,或多或少都跟着练过。
“郑伯呢?”周平疑惑问道。
“村里建了个学堂,郑伯去那里教书去了。”周长河说道。
周平点点头,也没有说些什么,然后望到了陈念秋以及那个一直往后缩的小小身影。
两人四目相对,陈氏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就算有天大的仇怨,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会不心疼不思念自己的丈夫。
周平上前牵住陈氏的手,正要抚摸身侧的周玄崖,却被其害怕地躲闪开来,使得周平心中五味杂陈,心酸不已。
“走,我们回家,以后都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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