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就是他的手提电脑也找不到了,没了物证。只有让他自己坦白,他的口供才能作为给他定罪的依据。
所以这次审讯非常重要,要是被杨卫飞察觉到,他们还没有找到他盗窃和杀人的证据,坚决不开口说话,开口也不承认,那就完了,这个案子就会成为僵案。
郝枫意识到这次审讯的重要性,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对高智商罪犯,也要用智商撬开他的口。
想到这里,郝枫淡淡一笑:
“杨卫飞,你智商很高,伪装得也很巧妙,却被我们在飞机起飞前抓住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查到你的吗?”
这样一说,杨卫飞果真眼睛一亮,开口问:
“我也很好奇,我自以为每个细节都想到了,做得万无一失,怎么还是被你们这么快就抓住了?”
郝枫又神秘一笑:
“你是高智商,我们当然也要用高智商手段对付你,不然怎么可能把你做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他立刻来个转折,让杨卫飞来不及思考:“但我们查清了事实,却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想听一听你是怎么想的?”
杨卫飞愣愣地看着他,郝枫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郝枫马上又启发他:“杨卫飞,你本来年轻有为,大有前途。真的,你三十七岁,就当了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相当于行政上的副科级,再往上走一步,就是正科了。”
“现在你这样做,转眼就成了罪犯,怎么对得起养育你的母亲?对得起奋斗了这么多年的自已?”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走上这条路的?”
郝枫有意点出一个事实:
“你到外面一个网吧里,给县纪委发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林德斌贪污受贿,起因是不是与这事有关?”
“你用黑客软件入侵林德斌的电脑,看到他一个文档,全是记录他贪污受贿的事情。你的举报信,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写的。”
为了给杨卫飞以震撼,郝枫再说出一个他推测而知的事实:
“接着,你又用黑客软件入侵曹兴旺的电脑,打开他的邮箱,获得他与几个情人互发的邮件后,你一边冒用他人名义,逼曹兴旺跳楼自杀,一边通过蒙的方式,要到吉小梅的手机号码,并加她微信,要到59号别墅地址。”
“你用‘野狼’的昵称,跟吉小梅聊了一阵后,就与她在线下见了面。好了,我不说了,你自己说吧。”
郝枫还要做他思想工作:“你自己说出来,属于坦白从宽,对你的量刑有好处。”
杨卫飞愣住。
他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再瞒还有什么用?还是说了吧。
他真的有了倾诉的欲望,脸皮复杂地扭动了一下,叹息一声,打开话匣子:
“唉,怎么说呢?应该是我的贪婪和欲望害了我。我现在这样身陷囹圄,最对不起的,还是我的妈啊。”
说到这里,他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杨卫飞抹干眼泪后,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
杨卫飞行政管理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先后应聘到两家国企工作。
后因文章写得好,被调到江滨县政府当秘书。他先在综合科,后到办公室,三十三岁那年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
杨卫飞当上办公室副主任后,接触领导的机会就多起来。
有一天,他到常务副县长林德斌办公室送一份资料,林德斌不在,但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杨卫飞悄悄走进去,把资料放到他办公桌上,见办公桌中间那个大抽屉拉开着,出于好奇,他转过去想瞅一眼。
一瞅心头不禁一跳,抽屉里有一包用报纸包着的钞票,露出一个角,一数整整三十万。
杨卫飞赶紧走出去,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电脑前,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包钱肯定是有人给林德斌送的,这么多现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林德斌却很随便放在抽屉里,抽屉没关好就走出去了。
说明他钱很多!
办公室副主任工作不错,也是副科级干部,但杨卫飞一直只拿着七千多元的死工资。一个月开销下来,也多不了几个钱。
他工作十年,与妻子郁红玲一起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买了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有每月三千元的房贷要还,所以连车子也一直买不起。
杨卫飞的家是农村的,父亲是泥工,以前每年都到工地上去做工,辛辛苦苦挣钱拉他上大学。他父亲在五年前的一个工地上,不慎跌下脚手架,摔死了。
虽然赔到五十多万元钱,但后来母亲患股骨头坏死等病,住院,动手术,几乎把这笔钱都看光了。
杨卫飞一直想挣了钱,在县城买房子后,把乡下孤苦伶仃的母亲接到县城来生活。
因为他家里穷,别人给他说了一个媒,是他老家那个乡中心小学的教师。
两人没什么感情,结婚后一直没要孩子。
妻子郁红玲家也不富裕,所以买了房子后,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郁红玲平时很少到县城的家里来,有时周末也不回家。
这样结婚三年后,杨卫飞就发展了一个小情人,叫林珊珊。
林珊珊是一个公司的文秘,小他十岁,也是大学生。林珊珊长得比他妻子漂亮好多,关键是年轻,还是未婚女孩。
有了小情人,杨卫飞的手头就更加拮据了,所以想赚钱的欲望更加强烈。
另外,杨卫飞也是个孝子,心里一直记挂着病弱的母亲。
母亲不到六十岁,因为一天到晚在田里劳作,累得像个老太婆。
去年夏天的一天,母亲在微信里说,她的身体又不好了。杨卫飞乘车回家,想弄母亲去看病,结果在一块责任田里找到母亲。
母亲正伏在玉米地里拔草,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湿,身体虚弱得都快站不起来。
见了他,母亲还是裂开脸上的皱纹笑了。
这样累,热,身体能不生病吗?这样苦,又能苦到几个钱?一年做到头,才挣到一万多元钱。
他弄母亲去县人民医院看病,又看了五千多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