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看来,周晓鑫已经被郝枫同化了。
他把周晓鑫派给郝枫当秘书,是看他老成持重,办事谨慎,思想保守,对他也忠心。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郝枫拉拢过去,站到他的对立面。
“现在怎么办?钟市长,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我知道。”钟大魁毕竟是个老资格的官员,“不过,你也不要急,他会上说归说,会后要真正实施,恐怕没有那么方便。”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实施这些决定。当然,最好是在这两天之内,千方百计阻止他完成拆迁任务。这样,我就好说话了。”
“怎么阻止他呢?”
钟大魁想了想,指示道:“我这边,想办法拖住他。你那边,要让茅宏伟去做钉子户的工作,就说不拿到钱,千万不能让人来拆,不然是拿不到补贴款的。”
“好,我知道了。”
洪伟斌应声后挂了电话。
钟大魁走进办公室,继续跟那个香港老板谈投资的事。
晚上,市政府出面招待那个香港老板。他带着那个香港老板来到他们定点招待贵宾的高档饭店,走进包房,刚坐下,手机响了。
他一看,是张隆兴打来的。他知道是什么事,就不接他的,赶紧把手机调到震动上。
酒过几巡,钟大魁才站起来,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走出去到走廊那头去打电话:
“张总,你刚才打我电话,我正在陪客人吃饭。”
张隆兴着急地叫起来:
“钟市长,可把我急死了。今天下午,郝副市长在旧厂路拆迁召开现场协调会,你知道吧?”
“不知道,我在接待重要港商。”钟大魁故作不知,“开会是正常的,他说什么了?”
“他要推翻以前的补贴政策,把这块土地进行挂牌拍卖。”
张隆兴急得说话都有些气急了:“还让有关部门停止办理一切手续。钟市长,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张隆兴,你不要急。按照国家规定,土地本来就是要拍卖的。”
钟大魁在他面前,还要拿出一个市长的样子,说话必须注意分寸,然后巧妙地安慰他,“不过,拍卖有多种形式,关键是谁在操作?怎么操作?对吧?这个,你应该懂的。”
“我不懂,我没有操作过这种事。”
钟大魁这才不得不说:“另外,他只是一个副市长,能这样说,就能这样做吗?”
“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去参加会议的顾总回来说,今天下午,所有与会者都赞同他的意见,当场表示支持他,有人还说会后就马上行动。”
张隆兴急得什么似的,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钟市长,现在,我们可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被他整死,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钟大魁哪里听得进这样的威胁话?也可能是心虚吧,心虚往往会声高:
“张隆兴,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看把你急成什么样子了?啊?”
“去参加会议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能作主吗?没有我点头同意,他们真的敢推翻以前的政策吗?”
张隆兴还是心有余悸:
“那要是,万一。”
钟大魁压低声说道:
“就是有这个万一,我们想办法在其他项目上补到你,不就行了?”
“张隆兴,我可以向你表态,我们决不会让你在南江吃亏的,请你放一百个心,好不好?”
张隆兴还是不肯松口:
“可钟市长,我们来这里投资,是看中这块地的位置。别的地块,没有这么好的位置优势和升值潜力。”
拿了人家的钱,嘴就不能太硬。
钟大魁现在只能耐心解释,想着法子安慰他:
“你一定要这块地,也不是不可以。到公开拍卖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参与。我们背后再一起做做工作,还是能拍到你们手里的。”
为了利益,张隆兴也寸步不让:
“但地价就不同了,要相差很多。郝副市长在会上明确说,起拍价是以前的地价加上每平方八千八百元的拆迁价。这样,我们就要多拿出两个多亿的钱,这怎么行?”
钟大魁只能把最后的狠招说出来:
“起拍价太高,可以想办法让他流拍,等降低价格后再拍。事都是人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隆兴这才松了口:
“好,那钟市长,我等待这件事的进展。但时间要抓紧,再拖,就怕房价要跌下来。”
饭局完成,已经快十点钟了。
钟大魁回到家里,冲完澡,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嘴上跟张隆兴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很虚的。
这个郝枫,年纪虽轻,却没想到如此厉害。他以前有点小看他了,郝枫确实是个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的狠角色。
以前官场上,都是他战胜对手,一路顺风,步步高升。
能招郝枫谈话,跟他进行正面交涉吗?
不能,你在道理上讲不过他。
明天就给有关部门负责人打电话行吗?也不行。
有些事,不能做得到太过分。
还是先看郝枫这两天拆迁的进展情况再说,那用什么办法拖住他,不让他完成这个任务,然后逼他主动辞职呢?
钟大魁绞尽脑汁想起来。
这是个四室两厅的特大套,豪华的装饰,高档的设施,进口的家电,红木家具等等,钟大魁都已看惯,没有多少欣赏的感觉。
妻子已经上床,他懒得去打搅她。他现在的精力不够用,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他感觉有些累。
本来今晚说好跟施晓晔幽会的,可他接到洪伟斌的电话后,就没有心思去了。他给施晓晔发了一条微信,说道身体不适,改日再去。
明天上班后,看看有什么活动和会议,让郝枫去参加,或者让他去组织。
把他支开两天,他就没法完成这个任务了。
要是让他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钟大魁越想越害怕,心头袭上一阵阵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背上都出虚汗了。
钟大魁坐在沙发上,形似看着电视,脑子里却乱得像一锅粥。